[蝙闪蝙]灰白色（1）『灵魂伴侣AU』
布鲁斯八岁的时候，胸口上的那些字出现了。先是些微的麻痒感，接着就是尚在孩子能够忍受范围内的刺痛——大概等于一只爪牙刚刚开始锋利的小猫示威似的在胸口不轻不重划了一道。
布鲁斯新奇地盯着镜子，白嫩皮肤上的句子很短，只有两个单词和一个标点符号，也几乎没有多少实质性意义。笔迹流畅大方，泛着暖金色的光在流淌。
就像冬日的太阳。
这是他寻找灵魂伴侣唯一的提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灵魂伴侣，十岁左右身体上就会陆陆续续浮现一些语句或是单词。有些幸运儿的提示十分直白，一行字母就是对方的完整姓名，只要稍用心一些拜托人查找一下，打出皆大欢喜的结局简直轻而易举。也有一部分是初见面时所说的第一句话，双方皆会在话语出口后产生一些奇妙的化学反应，相识也便顺理成章了。
这二者占了九成以上。
“说不准你们会在某个奇妙的时间点认识呢。”玛莎笑意盈盈地摸摸布鲁斯柔软的黑发，“一定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布鲁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直白的意义并没有减少他对未来伴侣的憧憬，反而增添了一丝跃跃欲试的好奇。
我的灵魂伴侣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盯着胸膛上的那两个闪闪发光的单词，满怀期待。
*
一切都破碎在那个夜晚。
黑暗。硝烟。滚烫的枪膛。飞溅的珍珠。朦胧的灯光遮掩了城市的罪恶，两枚子弹浸润在温热的血肉里，宣告着哥谭善意的灭亡。布鲁斯跪坐在地上，身体中冰凉的血液汩汩流动，和光下蔓延的暗红色有着同样的颜色。
父母手腕上字迹相仿的湛蓝字母，缓缓变成毫无生气的灰白，逐渐裂成渗人的纹路，断垣残壁一般横亘在两只失去生气的手上。
布鲁斯打了个寒颤。
*
“灵魂伴侣？”
一次偶然，塔利亚和布鲁斯谈起了这个。彼时布鲁斯胸口的那行字已经被层层叠叠的伤疤毁坏得窥不出原貌，残留了一点愈发夺目的灿金色边角兀自熠熠生辉。
“被我亲手解决了。”
塔利亚扬起手臂，侧面的那个名字早已碎裂成灰白色的，毫无意义的符号。
“这种东西也只能去骗小孩子。”
她摇晃着杯子一饮而尽。
布鲁斯沉默，仿佛没有注意到塔利亚声线的不稳。
*
“灵魂伴侣啊。”
戴安娜顿了顿，撩开垂到胸前的头发，露出肩头灰白色的简短字迹。
他们正在处理战后废墟，断垣残壁，瓦砾遍地，惨红的夕阳阴沉沉地攀附在地平线上。
“我会永远记得他。”
戴安娜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走下去。”
*
“灵魂伴侣吗？”
克拉克腼腆地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对着露易丝解释，“可能是和氪星一起回归拉奥的怀抱了吧……我被收养的时候，那个后来转变成英文的氪星名字就是灰白色的了。”
“真可惜，我碰到我的灵魂伴侣了，我该怎么办？”路易斯笑眯眯地指了指手机，“就在刚刚交换了联系方式哦。”
布鲁斯看着监视器上克拉克手足无措的模样，轻轻阖上了眼。
脑海里一道金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快的就像他一样，无法看清，无法捕捉。
*
“灵魂伴侣？”
绿灯侠嘻嘻哈哈的锤了闪电侠一拳，“拜托，都多大了你还相信那个玩意儿？”
闪电侠——布鲁斯当然知道这个青年的名字——巴里艾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推开哈尔乔丹的手抗议，“怎么了！我父母就是一对灵魂伴侣，还不允许我期待一下传说中最完美的结合吗！”
推的好，动手动脚像什么话。
布鲁斯伫立在两个在瞭望塔执勤时疏忽职守的人身后，面无表情地想。
下次要把这两人分开。
至于理由？可以提高工作效率。
“诶，现在灵魂伴侣能遇到的就很少了，在一起的就更不容易了。你看我和卡萝尔就不是什么劳什子灵魂伴侣，相处的不照样很好吗？”
“行了，”巴里打断哈尔看似炫耀实则暗含“该找个伴儿了”劝说意味的喋喋不休，叹了口气，“我也只是想想，难度太大了，你知道我的那行提示词吗，听起来语气可不太友好——”
“你们在干什么。”
绿红二人成功僵住，缩成两团小仓鼠。
谁也不知道闪电侠僵住的一秒钟内脑海里都闪过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
未完待续。BE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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